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芬蘭 煙薰火燎的美味

嚮往芬蘭的湖泊、森林和桑拿浴,對那裏的飲食卻基本沒概念,出發前領隊He鄄len小姐嚇唬我們:要是哪位吃不慣西餐,可以帶一些榨菜,以免胃口不好影響心情。一向偏食的我立馬添置糧草,從榨菜到牛肉幹再到鴨肫幹,把一個隨身小包塞得滿滿的。
  桑拿浴後熏三文魚

  到芬蘭,第一個目的地自然是北極圈邊的羅凡涅米市,那裏有童話中的白鬍子老爺爺的家--聖誕老人村。上午10點多從上海出發,把時針往後撥5小時,我們到羅凡涅米的時間是傍晚6點。

  羅凡涅米是個太安靜的小城,街上見不到幾個人。

  汽車卻要將我們拉到一個更加不見人煙的地方--Bear’sDen餐廳。

  在白樺林中穿行了約20分鐘,才見密林深處有幾座小木屋。還沒進屋,兩個穿傳統民族服裝的大嬸就笑眯眯地把我們趕到邊上的桑拿房。說是先驅驅旅途的疲勞。

  桑拿房是一個獨立的小木屋(右上圖),門前一條木頭棧道直通湖水。大嬸說,可以把包包和衣服都掛在廊簷前,這裏絕沒有外人打攪。舀一勺涼水澆在燒熱的石頭上,頓時滾燙的水汽和著松木的香味直往上逼……

  等到個個大汗淋漓,幾個女生決定冒一次險,像真正的芬蘭人那樣沖到湖裏冷卻身體。往外張望確定沒有人後,我們裹著毛巾一個接一個沖向湖邊,雖非冰雪嚴冬,可溫度也就10度左右,熱呼呼的身體一下子浸到水裏,真正的透心涼,爽啊。

  如此幾次反復,體內的污垢應該排得差不多了,互相看看個個神清氣爽,臉上白裏透紅。這時肚子也就咕咕叫了。芬蘭人講究桑拿後飽餐一頓,我們今天的主餐是煙熏三文魚。

  餐廳正靠牆是芬蘭式的壁爐,兩大塊三文魚被釘在木板上,正經受煙薰火燎(左下圖)。

  喝過香濃的奶油蘑菇湯(這個湯偏鹹,據說是為了補充桑拿後失去的鹽分),終於等到三文魚從爐火前取下來,被分到每個人餐盤裏是足有10多釐米見方的一大塊,熏得微黃的魚上透出一股黃油的香味,再配上蘑菇、土豆和不知名的草。色香味俱全。切一小塊送進嘴裏,細膩、滋潤,一點沒有腥氣。平時嚷嚷著要減肥的美眉這時原形畢露,配上爽口的芬蘭啤酒,個個大快朵頤。

  據說這個餐廳是上世紀60年代冷戰時期芬蘭總統會見外國首腦的隱密別墅,當年蘇聯的首腦勃列日涅夫、美國總統詹森,還有伊朗國王巴列維等,都在這裏下榻過。想想,將這些把握世界格局的大人物放在桑拿房裏坦誠相對,再扔到旁邊餐廳裏饕餮一番,還有什麼事情不好商量?芬蘭總統的公關手段可謂一流。

  小木屋裏嘗強盜羊

  塞馬湖在芬蘭東部拉彭蘭塔,芬蘭被稱為千湖之國,塞馬湖則被稱為湖泊迷宮。據說這裏離俄羅斯聖彼得堡才150公里。我們入住在塞馬湖畔的Taipalsaari度假小木屋。門外有露天咖啡座,湖邊拴著遊艇。主人馬丁在廚房為我們準備了三文魚派--一種用米飯包裹的點心。

  吃完點心,馬丁帶我們去看今晚的晚餐。在叢林中七兜八兜了十幾分鐘,來到一塊林中空地,馬丁神秘兮兮地趴在地上摸了一會,說我們的晚餐就在下面,學著他的樣子往地上摸,果然熱呼呼的,擼去沙土,掀開下麵的木板,竟露出一個近1米深的大坑,坑裏一堆燒焦的木炭中,藏著一個錫紙包,紙裏包著的就是我們的晚餐--火燜羊肉。馬丁說做這羊肉先要用炭火熏4小時,然後蓋好蓋子再燜4小時。過去芬蘭林深草密,常有強盜偷了農民的羊,就在地上挖個坑,埋起來熏烤,久而久之這熏烤倒成了當地的一道名菜。這和我們的“叫化雞”倒是異曲同工,就給它取名“強盜羊”吧。

  晚餐前照例要洗桑拿,馬丁的桑拿房比較高級,除了傳統的煙熏房,還配備了現代化的更衣室、沖淋房和舒適的起居室,當然最絕的是他在湖邊裝了兩個可容納五六個人的露天按摩浴缸,可以自動調節水溫並播放音樂(據說改造自芬蘭木桶)。在桑拿房蒸過,在塞馬湖裏浸過,然後坐在大浴缸裏喝啤酒泡熱水,看晚霞慢慢消褪,聽湖水波濤拍岸,人生享受,這也算到極至了。

  有了如此隆重的鋪墊,等“強盜羊”登場,自然是要調動起全身的細胞去感受了。過程略去,只說結果:一直以大胃王自稱的朱兄,因為實在控制不住舌欲,竟把胃撐到痛得一夜沒睡著。

  叢林深處烤香腸

  也許自然環境太漂亮了,芬蘭人喜歡呆在戶外,沒事就拄著兩根“拐杖”到處走,竟走出一個著名的運動專案“北歐行走”。運動以後要補充卡路里,於是無論在森林中,或是在湖泊旁,常有搭好的帳篷等著你。裏面一堆柴火,餓了你就自己點火燒烤,最普通的是烤香腸,拿鐵絲穿起一根肥碩的香腸,放在火上慢慢轉,如果事先帶咖啡,也可以在火上架個小鐵壺煮咖啡,香腸“吱吱”冒油的聲音和著咖啡的香味,先把你的口水引出來了。

  那天到達拉赫提的Messila莊園已經是中午12點多了,主人給我們的見面禮是一人一個小竹籃和一把鋒利的小刀,要帶我們去采今天午餐做湯的蘑菇。我們開始還有些沒精打采,走著走著,路上的景物越來越豐富,大大小小各種形狀的蘑菇隨處可見,大家竟像小女孩般興奮地尖叫著,主人拿出幾張圖片告誡我們:太豔麗的不能采,有毒;大的不好吃,太老;最好是剛剛冒出來的小蘑菇,那種黃色的蘑菇在市場上要賣十幾歐元一斤呢。樹叢中常見紅色和藍色的野果,放在嘴裏,酸甜酸甜的,主人說這是紅莓和藍莓,芬蘭人做甜食的寶貝。一路走一路采,竟也有半籃子的蘑菇了。前面飄來一陣香味,原來是主人10多歲的兒子正在林中烤香腸。饑腸轆轆的我們見到如此美味,再也顧不得矜持和禮貌,爭先恐後地搶來往嘴裏塞,滿嘴滿手的油都顧不得擦一下。

  芬蘭人什麼都可以拿來燒烤,我們烤過土豆,烤過三文魚,還烤過一種和了草籽的麵團--將濕麵團粘在樹枝上,捏成任何你喜歡的形狀,烤成外焦內軟,就可以吃了--很樸素的食品。

  一路走一路吃,每一樣東西竟都是如此味美,只怨自己胃容量太小。離開芬蘭時,才發現那滿滿一包零食一點沒動啊,送給誰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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